执笔之时,正值2019年的6月12日。一整天,几乎所有的香港电视媒体都将镜头锁定在了金钟立法会大楼前。各个不同角度之下,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:夏悫道、龙和道、添美道等中环一带主要交通要道上,聚集着无数激动且愤怒的「民众」;水马、栅栏一字排开,胡椒喷雾、催泪弹的烟雾四处瀰漫;「民众」的呼喊声、警察的呵斥声此起彼伏 恍惚间,一切似乎回到了5年前。
反思佔中与暴力冲击
几乎同一个地方,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群人,以同样非理智乃至暴力的方式,让香港的历史,兜了一个大圈,却最终回到了原点。
2019年本应该是香港从混乱和迷茫中重新找到方向的一年:4月9日,「佔领中环」的9名主要被告被裁定有罪,并于24日各自领刑。5月9日,再有两名被告因参与2016年的旺角暴乱被判重刑。
至此,「佔领中环」和旺角暴乱这两件香港回归以来,最主要的社会治安事件,应该已经有了法理上的釐清和定论。但是在社会层面上,或者说在一部分人的心理和认知层面上,两个事件对香港社会的冲击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思辨。所以,当立法会再一次被暴力围攻冲击,当香港立法进程再一次因为暴动被拖延搁置的时候,《亚洲週刊》与零传媒这本名为《香港拒绝傲慢与偏见》的评论集,生逢其时。
这本评论集以「中环一笔」作家群为创作主体,与此前5本评论集:《香港:伞裏伞外博弈》、《血色旺角前世今生》、《我们是香港真本土》、《回归20年,香港浴火重生》以及《香港超越内耗》一脉相承,然而在思考的深度与层次上,《香港拒绝傲慢与偏见》更进了一步。
比如,香港资深传媒人潘丽琼在《从群众心理学角度看「佔中」的黑暗面》一文中,就提出了一个在当下颇值得思考的问题:「香港为『佔中』付上了沉重的代价,法官颁下判词了,为何仍未能平息社会分化?」
摒弃傲慢与偏见
再比如,香港着名传媒人刘澜昌在《二十年以来香港「癥结」仍未解决,港人是如何治港的?》一文中也叩问:「回归了二十年,到底『治港』关键是什幺,是经济问题还是政治问题?」
众多简单却又深刻的发问,最终落脚在两个朴实的词彙 「傲慢」与「偏见」。香港的傲慢是什幺?香港的偏见又是什幺?最简单的问题往往最难回答。 而在陈庄勤律师的《停滞不前的香港,还要过分傲慢下去吗?》一文中,答案却直指要害:「香港回归中国二十一年,很多香港人犯上最大的毛病,是认为『一国两制』下,相对于内地社会主义制度,港式的资本主义制度的绝对优越性不会改变。从而回归二十一年来,从官方到民间不但不思变革,有些人对内地自改革开放至今风起云涌的变化,还持有一种傲慢的态度,轻视或是故意忽略和鄙视;无视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不断变革所带来的经济上的巨大成就,和通过变革带来制度上的不断优化。」
如此直接而又坦然的剖析,在如今充斥着戾气的香港舆论场已然珍贵而少见。在简?奥斯丁的同名小说《傲慢与偏见》最后,几经磨合,达西先生放下了傲慢,伊丽莎白也摒弃了偏见,最终走向了圆满和美好。同样的,对于未来的香港而言,能否拒绝固有的傲慢与偏见,或许也决定了香港能否抓住新的历史发展机遇,真正实现已经迟到了20多年的转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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